「和离?」经过他身边的时候,他骤然拉住我的手:「为什么要和离?」
「你知道的,很多事我记不清了,我甚至记不起当初我为什么会嫁给你。」
「我不允许!」他忽的提高了声音,嘴里的酒臭让我反胃,「虞兰因,你欠我的!你答应过我,这辈子会和我生同衾死同穴的……」
「我听剪秋说,我们已经分房三年了吧,何来生同衾一说?」我将手从他手里扯开,「还有,我记得你也说过这辈子只要我,也只会有我吧?」
「明天是你大婚的日子,休了我,让她做正室,不是刚好。」
「不是的,不是这样的……」他垂着头,在怀里摸索了一阵,掏出那枚刻着「朝」的戒子。
「兰因,你看,你看,我把它买回来了,你还记得吗,我们当初订婚的时候,一人一枚,说好要生死同契……」
「那你的那枚呢?」我打断他的煽情。
他的脸上慌乱起来:「我……我好像是放在哪里,一时找不到了。」
我揉了揉眉心:「我记不起来这回事了,就这样算……」
「兰因!你等等我,我一定找得到的。」他向后退了两步,醉意摇晃,「你看到了,一定就能想起来当初我们有多相爱……」
我看着他冲进池塘,在水里浮沉,搅碎了原本皎洁的月光。
我摇摇头,回了房间,与剪秋一同收拾行李。
云萝却冲了进来,她脸上有红印,眼妆花了,显然刚刚哭过。
「你这个老东西,到底跟沐朝说了什么!」她张牙舞爪地朝我吼,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落,「他……他不要我了……」
我拦住要去教训她的剪秋。
「他不要你了,你来和我闹什么?」我走到她身前,垂眼看她,「他说的好听的话,答应你的事,如今弃你于不顾,该骂的,不该是他吗?」
云萝张着嘴,好半天也不知怎么回答:「他,他是男人,我……我怎么怪他……」
她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,哭起来,确是很像我年轻的时候。
我抹干净她脸上的泪:「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,也是这样,喜欢了什么东西,就一把攥住,别人碰一下,就想剁了他的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