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我后来发现,有些东西,不是你的,莫要强求。」
「你还年轻,但你也有天会来到四十一岁,那时候,你会变成现在的我吗?」
或许是年纪真的大了,我竟没有多少怪她的意思。
该说的都与她说了,我起身向外走。
路过池塘的时候,他还在水里,衣裳单薄,呆呆地看着我。
像是在求我的心软。
我垂眸。
真希望明天一早,池子里能多一具浮尸。
沈沐朝酒后在水里泡了一夜,大病了几日。
真可惜。
病好了,就赶来我的新宅。
小侯爷说宅子就当送我,我不答应,用爹娘留下来的钱付给他,按着记忆中的样子,打成年轻时候家里的模样。
沈沐朝手里握着两枚戒子,刚踏进屋子,人就呆住了。
炉子里燃着银碳,桌上摆满了酒肉,京城里叫得上姓的,基本都来了大半。
而我端着酒杯,坐在朋友当中,对酒当歌,嬉笑怒骂。
他几乎有些认不出我了。
「兰因,你……」他把戒子放在我面前,「好像年轻了许多。」
被爱的东西会滋生出血肉。
和他的那段时光,我已经枯萎了太久。
戒子被别人的酒杯蹭到了地上,和酒渍骨头混在了一起。
沈沐朝还想说些什么,但被旁人的笑声淹没了。
这里都是王公贵族,他一个小小的侍郎混在其中,不免有些相形见绌。
好像时光又回到了十多年前,徐结巴他们的吆喝声中,衣衫朴素的沈沐朝咬紧了牙。
不知道为什么,我要走了,他反倒像是又爱上了我。
真不要脸。
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。
众人看过去:「八王爷,你不是在关外嘛,怎的回来了?」
八爷一脸怒气,眼神在人群中转了一圈,一把攥住徐结巴的领子:「兰因和离的事儿为何不告诉我!」
徐结巴和他哥向来不对付,冷笑:「告诉你干嘛?软蛋一个回来又怎样?」
「你他娘的骂谁是软蛋!」
「骂你!」徐结巴一把摔了酒杯,「当初你要是硬气点,替沈暮挨那一刀,那兰因嫁的人不就是我了!」
「我放你娘的屁,老子去死,便宜你个犊子……」